【张楚】不放手（20）
原著向，有私设
楚云秀一下飞机就觉得自己快要冷死了，她昨天晚上查了Q市的气温，发现Q市这几天正好降温，特地穿了件超厚的毛衣，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北方冬天室外的寒冷。偏偏她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到车，站在寒风中被吹了将近十分钟的楚云秀一上车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穿这么少可不行呀。”司机师傅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看向楚云秀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家不懂事的女儿，“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注意身体……”
“霸图俱乐部？你在那里上班吗？”司机师傅诧异地看着楚云秀。
楚云秀很有些尴尬，不过看样子自己应该没有被认出来，便掩饰着笑了笑说：“没有，我找人。”
“哦，这样啊。我女儿她是霸图的粉丝……”
在听完司机师傅的女儿因为沉迷荣耀荒废学业并且整日在霸图俱乐部附近出没只为得到韩文清一张签名照的故事，以及司机师傅对荣耀和职业联盟的疯狂批判之后，楚云秀还没有到霸图俱乐部。路上不幸地堵车了。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是来找男朋友吗？”
楚云秀万万没想到这个年纪的男司机也会这么八卦。
“是……是啊。”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你男朋友也是打游戏的啊？”
“是啊。”明明之前都只是当作没听见随口附和两句，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没好气，大概是楚云秀终于体会到了被别人八卦的痛苦了吧。
司机师傅却以为楚云秀也不满男朋友的职业，顿时还同仇敌忾起来：“打游戏真的是没什么前途，你看看他们那些靠打游戏吃饭的，有几个有女朋友的？也就是碰上姑娘你这种心思好的不嫌弃……”
楚云秀自暴自弃地瘫在了椅子上。
终于到了霸图俱乐部，楚云秀迫不及待地付钱下车，那念念叨叨的声音好像还在她耳边嗡嗡作响似的。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霸图俱乐部，站在前台大厅准备给张新杰打电话，看看时间却发现现在还是他们霸图的训练时间。楚云秀知道张新杰训练时间绝对不会带手机，便坐在前台大厅的沙发上刷起了手机。
结果楚云秀被前台小姐姐给认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在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多多少少会比较关注职业联赛，楚云秀想着Q市肯定没什么人认得出她连口罩都懒得带。一番签名合影之后，不免又要问到楚云秀来霸图有什么事，这次楚云秀可就不会那么诚实了，一脸严肃地说是来找韩队商量点事情。有了偶像光环的加持小姑娘自然很快就信了，并且热情地说要不要我帮你叫一下韩队。
楚云秀赶快拒绝说不要打扰他们训练，一边忽然想起来张新杰吃饭的时候也是不会带手机的，要打通他的电话还要等到他回宿舍午休的时候。楚云秀想着就有些饿了，开始后悔早上赖床导致匆匆拿了桌子上的几块饼干充饥。
等到终于打通了张新杰的电话，果然张新杰第一句就是：“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楚云秀觉得张新杰计划被打乱肯定是不高兴的，但楚云秀也有她的理由：“我提前告诉你你肯定就不会让我来了。”
张新杰也没有多说什么，不到五分钟就出现在了前台大厅，穿着一件从头裹到脚的棉大衣，手里拿着个口罩。见到楚云秀第一句话和司机师傅一模一样：“你怎么穿这么少？”
楚云秀懒得搭理他，坐在沙发上不动：“我饭都还没吃，饿死了。”
“那就去吃饭。”张新杰把楚云秀从沙发上拽起来。
张新杰带楚云秀去了霸图附近的一家海鲜饭店，张新杰一边帮楚云秀剥虾一边问：“这就是你不送我生日礼物的理由？”
“是啊。”哦，原来你还会在意生日礼物的啊。
“你之前是不是觉得我忘了你的生日啊？”楚云秀一边大口吃虾一边含混不清地问。
“忘了也没关系。”果然。
“张新杰你再这么直男你会失去你的女朋友的。”楚云秀把嘴一揙，毫不客气地说。
“现在你们战队本来就忙，还是训练更重要。”张新杰剥完了所有的虾，擦了擦手，又开始剥别的海鲜。
“是吗？早知道我就不来找你了。”楚云秀赌气似的说。
“难道你不知道吗？”张新杰抬起头来看着楚云秀，笑了一下。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楚云秀确实说不过他，但她有杀手锏：“那我过来你不高兴吗？”
“高兴。”张新杰立刻答道。
“假的。”楚云秀还是没好气，斜他一眼：“一点诚意都没有。”
张新杰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把蘸好酱料的海鲜放到楚云秀盘子里，说：“那要怎么才叫有诚意呢？”
“嗯……”楚云秀咬着筷子想了想：“下午陪我逛街。”
“好。”
“不许说我挑的衣服难看。”楚云秀好像已经忘了是谁在过生日。
“没说过……”
“可是你的每一个表情都在说。”楚云秀吐槽。
只要张新杰不嫌弃她的审美，和张新杰一起逛街还是很不错的，楚云秀想。张新杰不仅不会和其他人的男朋友一样一进店就坐下来玩手机，还会认真地评价楚云秀试的每一套衣服。如果忽略“这条裤子应该搭配6厘米的高跟鞋”，“这件衣服的袖子长了3厘米”这种言论的话，其实比她以前和闺蜜们一起逛街还要好些，毕竟还提供拎包服务。
于是吃完饭楚云秀就让张新杰带她去Q市的各大商场，大概也没有粉丝会料到这种时候职业选手会出现在商场，两人也就没有过多地乔装打扮。楚云秀发现，张新杰确实没有再说她挑的衣服难看，但楚云秀还是非常不满，甚至更加不满。
“这件好看吗？”楚云秀穿着一件羊绒裙子对着镜子转圈。
“太薄了。”
“这件？”楚云秀又加了一件大衣。
“太薄了。”
……
不管楚云秀试什么衣服，张新杰都跟个复读机一样说太薄了，并且表情一点也不敷衍的样子，像是仔仔细细评估了一下保暖系数之后才开口的，让楚云秀这个南方人没法反驳。
“那你说买什么衣服啊？”楚云秀忍无可忍。
张新杰兜兜转转，带她到了羽绒服专卖区，很快楚云秀就获得了张新杰同款棉大衣，又厚又长，就像在身上裹了一床被子似的。
“这么丑的情侣装我是不会穿的。”楚云秀气鼓鼓地说。
“不然你会冷。”
“冷死我也不穿。”
“今天晚上还会降温，你会生病的。”张新杰诚恳地说。
“生病了你还怎么训练？你今天本来就耽误了训练。”
“而且你到Q市来了一趟就生病了，你们队员会怎么想？”
楚云秀低着头没说话，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酸酸的，两只手不安分地攥动着。
张新杰也不说话了，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沉默了一会儿，楚云秀终于闷闷地小声说：“那就买这件吧，至少和你的是情侣款。”
“这样我就和你一样丑了。”排队付款的时候楚云秀说。
“身体要紧。”男朋友比我奶奶还唠叨，怎么办？急，在线等。
晚餐两人订在一家颇有情调的西餐厅，室内灯光很暗，桌子中央还插着一束红玫瑰，很有几分烛光晚餐的感觉。
楚云秀看着桌上摆的高脚杯，很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才没有点红酒，而是选择了颜色相近的黑莓汁。穿着一丝不乱的白衬衫和修身马甲的服务生很快端来滋滋冒着热气的牛排，给两人倒上五分之二杯暗红色的果汁。
坐在对面的张新杰总算脱掉了那件爷爷款的棉大衣，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面目更加柔和，额前的碎发似乎有点太长了，几乎要遮到眼睛。黑色的无框眼镜楚云秀总觉得有几分老气，想着什么时候让张新杰去配一副圆镜片的眼镜，看看镜片的厚度感觉度数很深，大概怎么也要等到夏休期再说了。
楚云秀端起酒杯，微笑了一下说：“张新杰，生日快乐！”
张新杰和她碰杯：“谢谢你！”
牛排冒出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烤肉甜腻的香味和果汁清冽的芬芳交织在一起。楚云秀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想，就这样也挺好的，她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张新杰认认真真地把牛排切成大小一致的方块，再用叉子一块一块地喂进嘴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知道他一直在就好了。
走出餐厅楚云秀发现晚上果然又降了温，而且好像还下起雨来了，刚从有暖气的房间里出来脸有些红扑扑的，雨打在脸上冰冰凉凉不太舒服。
“下雪了。”站在她身后的张新杰不知什么时候从包里拿出一把伞来。
“下雪了？”楚云秀忽然兴奋起来，她虽然怕冷但是很喜欢雪，以前冬天去B市打比赛她就很喜欢玩雪，总是两只手冻得通红，免不了又被白祁唠叨一顿。
楚云秀从伞下面跑出来，仰着头睁大眼睛去看雪花，又伸出手去接。奈何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楚云秀压根看不清是雨还是雪。
张新杰撑着伞追上她，把她的帽子戴上，又替她把拉链拉到最上面。
“你怎么知道下雪了啊？”雪下了没多久，地上还只是有些潮湿。
“你看那里。”张新杰一指。
楚云秀看过去，只见路灯亮黄色的灯光成一条直线照射下来，雪花在有些刺眼的灯光中上下飞舞，纷纷扬扬好像是谁洒下来的纸屑。
“下次带我去看雪。”
“好。”
*以上都是一个冬天没有去过北方的南方人的幻想。